03【第一次拖手】

【 第一次拖手_男仔篇】

14歲，讀中二，見完我家姐之後對女仔開始有好奇心。一次學校旅行响禮堂一班同學集隊執緊野果時，有個幾熟嘅女同學執得又慢又論盡，我行埋去幫佢將佢一大堆野包埋一齊塞落個大袋之後，佢居然話重得滯拎唔到。唏，我二話不說抽起佢袋野揹住再企身拖住佢隻手話：「快D行啦，架旅遊巴就開喇。」行咗四五步全場静哂我先發覺，個女仔面都紅哂要走去廁所洗面。結果，我要入訓導室解釋無得去，反而個女仔又可以去，谷鬼氣。

 

佢老鼠，我當時都唔知咩事，咪縮手囉，但無啦啦群情洶湧，D老師好似走火警咁走來走去，又叫兩個高年班嘅沐咀攔住我，糾纏間我推跌佢兩個，跟住八九個再圍我。訓導室，我係比佢地夾硬抬去。

 

因為係全校性旅行，訓導室内剩係留低個正訓導主任看住我，佢响我面前行來行去，吞吞吐吐咁，「你，你，你 .... 。」我問佢：「你係咪口吃呀？咁以後仲點教書吖你？」 佢居然激到青筋都現埋，「你，你咁大膽拖住女仔隻手？」 我好疑惑咁問佢：「乜好難架咩？阿Sir 你唔係未試過吖嘛？」

 

跟住我地拗起上嚟，妖，講口才我敢講全校冇人夠我嚟，佢一言我九鼎之下佢唯有揸本書拍我，傻咩？我會坐响度比你拍？ 咪避囉。就咁，响訓導室教員室來來回回咁跑來跑去跑咗半個鐘，樓下乜車都開走晒，我死死地氣攤响度話：「唉，生無可戀囉，阿Sir，我唔挣扎喇，任由你處置。」哈，係我要咁講佢先知驚。果陣好流行體罰學生，吊高毒打無所不用其極。不過，若然係個學生跳樓自殺當然就另當别論，估唔到第一次拖女仔手仔就搞到咁大單。

 

幸好，真係嚇倒呢個訓响度嘅主任阿Sir，「有事慢慢講。」我：「慢慢講？你話架，咪催我吖咁。阿Sir，我殺咗人咩家下，搞到咁大陣仗？」 佢又口窒窒咁：「你你你，公然拖女學生隻手喎，人地家長問起你要校方點答？唔得喇，呢件事一定要通知你家長」。我：「呵呵，你搵得到我老豆先算，我已經有兩個禮拜未見過佢」。阿Sir：「咁搵你媽媽」。我：「仲冇可能，我相信就算宜家我屋企地震我阿媽都唔會走出間屋，三步不出龜門呀，哈哈。」

 

時間一分一秒咁過，佢一輪咀講好多耶穌吖，佛經吖，三字經吖，一味喃嘸喃嘸，聽到我恰眼瞓。無可否認，佢係訓導主任，眾人眼中佢係好惡死，教高年級生物物理。雖然佢冇教過我，但你估由中一我踏進呢間學校開始比佢罰得少咩？而且我地早己培養出深厚師生感情，「係咪啫，阿Sir？♡」。後尾，我話：「咁啦，就快十二點九，你都抖陣，我地食飯先，食飽再鬧過，0kay？」

 

本來我成個書包裝滿野食，不過阿Sir話出去食，咪出去食囉，「但我冇帶錢喎」，佢一野拍我背脊，「行啦，死仔。」食緊果陣佢又想唸經，我提佢公眾場合唔好講呢D，一陣比街坊聽到傳開哂就唔好啦，影晌校譽。食完返到學校，佢冷静咗反問返我咁宜家點算？

我答佢：「車，有咩點算，嗱，宜家D校工咪洗緊地洗緊廁所嘅，一陣佢地返嚟話我有份做嘅，話已經罰咗我做呢D，同埋我已經知錯肯悔改，跟住再洗一個禮拜廁所以示懲罰，女方家長果度話我已經知錯，捉我去當面同佢地道歉，話只係一時情急錯手，唔係拍拖更唔係非禮，保証唔會再有下次，更已經將我調離唔係同個女仔同班，咁得啦？」

 

訓導主任窒咗晌度，冇得駁，唔係咁可以點做？殺咗我或者拉我去坐監吖？ 而且佢諗落又好似真係唔係咁大件事，無謂小題大造，只不過， 阿Sir ：「….. 喂！咁即刻去洗地板洗廁所！」我話晏D先，佢地大概四點左右先返喎。阿Sir即噸起個款，「宜家係罰你吖，記住聽日開始小息同放學你要逐層廁所洗乾净佢，知唔知？ 」哈，呢個阿Sir 真趣緻，「Yes，Sir。」

 

件事無疑轟動全校，一個form2仔…… 當小息果陣校工攞定毛巾水桶擺定响班房門口，D 同學仔已經笑到抽筋，都幸好，我係曳，但始終人緣都唔錯，佢地多數只係講笑咁講，「洗廁所洗廁所，你就好啦，咁快可以學到一技之長」，有D女同學仲衰，俟响門口咬住唇，伸隻死人手出嚟，「耶~ 我又要拖吖」，玩足一個禮拜，死未？

 

完。

【第一次拖手_女仔篇】上

喜歡，係明明妳唔鍾意百厭星，但佢百厭妳會鍾意。喜歡，明明妳唔鍾意人地掂妳D 野，但佢掂，妳完全唔介意。喜歡，明明返學唔係行呢條路兜個大圈，係因為佢會行呢條路。喜歡一個人會改變晒妳本來喜好，呢堆說話我本來唔信，直至中一，新學校新學期開學，遇到呢個比我所識最百厭果個都仲要百厭十倍嘅男仔，我信了。

 

返學第三日見個男仔比人蝦，有三個高年班男生圍住佢推推撞撞，鬼咩，你個樣咁招招積積，唔蝦你蝦邊個？但一個星期後佢再返學就已經聯同四個同學一齊入學校，唔見果三個高年班嘅出現，而佢，神態自若。 兩個禮拜後上體育堂因為M痛所以坐埋一邊，呢個同大家一樣係新生嘅男仔好主動幫阿Sir 示範熱身操，仲經常幫阿Sir 補充，用我地聽得明嘅說話再講解一次，有時仲幾風趣。

 

雖然我唔太鍾意上體育堂，要郁又曬又出汗，好辛苦，但有呢個男仔出現，唔單止班男仔活躍咗，連有啲女同學都好樂意去玩，本來課程根本冇咁快教打籃球，不過呢個男仔唔知點解成日晌操場搵到個波出嚟，漸漸阿Sir 都冇佢地符。玩啦，略略講啲規矩打法，咁就大半班男仔走咗另外一邊，阿Sir反而可以專心教我地其他野。更留意到，有其他女同學不約而同一齊留意呢個男同學。

 

我同個男仔同班，成個上學期一句說話都未講過，有女同學埋去撩佢傾計時佢唔睬人，懶高竇。反而男同學佢一定睬，講野係寸，不過又唔係太多人憎佢，係班上成績最好嘅五個就憎到佢入骨，話佢上堂成日搶野講，又答埋啲野狗屁不通。可能因為上學期考我考第六，無謂同前面五個死讀書嘅書蟲爭，所以頭腦比較清晰。

 

呢個男仔成日將啲野扭曲反轉嚟講，反而印像仲深咗。而佢，似乎係知道答案先故意講成其他野，有老師讚過佢有多重思維，但個腦成日咁轉來轉去唔辛苦架咩？真係好想問下佢。不過，佢係唔睬女仔，點算？

 

到下學期，依然係女仔有女仔玩，男仔有男仔玩，小息有人提議去睇打波，原來又係為咗睇佢。佢唔高大，打籃球成日出埋啲怪招，人地跳高佢走去扯人條褲，踩人鞋踭。爭波果陣唔係大嗌有狗屎就有曱甴，仲抵死到真係袋真曱甴晌褲袋，就咁掉向人地，痴鬼線。

【 第一次拖手_女仔篇】下

領導才能幾好，班男生幾聽佢話，一同第二班同學鬥波，佢會分派人手阻呢個阻果個，令我地班全隊人都知要做乜。係聽同學分析架咋，因為我連睇都未識，剩係覺得佢好搞笑。

 

有次星期日著裙行過球場見到佢，諗住叫一叫佢，佢望到我，疑惑咗一陣就走咗去。起初以為佢唔認得我或者乜野，好面懵咁走咗。個球場離我屋企好近，成日經過，有次著短褲行過比佢見到，咁反而係佢叫我，奇怪？ 之後晌班房見到佢開始會同我打招呼，受寵若驚，觀察一段時候先發現原來佢唔鍾意人地著裙。

 

佢成績唔差，升中二時佢可以同我地十個升同一班，開心。傾計多咗，次次都引到我笑，搞到見到佢個樣就好想笑。陽光男孩，一個暑假後曬到成舊炭咁返嚟，係得啲牙係白色。依然晌學校經常打波，而我地女仔去睇佢果陣對我係特別好，隔離啲女同學醋味就濃咗好多。「做乜佢剩係叫妳？做乜剩係妳講野佢先應？做乜妳拍佢膊頭佢唔縮？」呢班女仔唔知道一個真理，人地係唔會同著裙嘅女仔一齊玩架。

 

到秋季旅行果日我腦入面諗好多野，一陣用咩藉口叫佢過嚟請佢食野好呢？又，今日好多人著咗褲，佢會唔會又會對其他女仔都好呢？哎呀，好亂吖我。 搞搞下晌禮堂我整理緊點樣分配好食嘅，飲嘅，毛巾，其他野，分類咁擺入個旅行袋入面。佢行埋嚟一野就將所有野包埋一齊塞入個袋入面，我碌大隻眼望住佢，「耶，咁重點拎呀？」 嘩，佢跟住單手拎起我個袋揹住，再捉住我隻手就拖住我行，話，「行啦，架巴士就開喇。」

 

我，我，我緊張到比佢嚇到瀨尿，感覺條褲濕濕地，要即刻衝去廁所。而佢，就比學校扣留。跟住我地比人地完全隔離，仲調佢去第二班上堂，我哀求學校唔好通知我屋企人，猛咁解釋其實咩事都冇，但呢班似個男仔成日形容有語言障礙，腦構造與一般人唔同嘅老師就全部諗埋一邊，公報私仇咁係要罰個男仔。唉，罰佢咪即係罰埋我。以後，最多我地離遠見到做個苦笑嘅表情之外，仲可以做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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