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 誤 會 1】

 【誤會1】計數仔系列

到阿儀臨走果日，我靜靜地去機場送佢，果陣機場响啟德，好近，行路去。預計會有成堆人送佢機，包括我家姐。我亦只係離遠目送。當然晌茫茫人海中有阿儀尋找我既視線，我刻意比佢搵到。「拜」。一個意識一個微笑，我地咁就告一段落。  

 

懷住失落心情我行出去九龍城，沿亞皆老街一直行到去旺角，比人海既聲浪聲嘈醒。「咦？ 邊度嚟架呢度？」咁當然，以我豐富既蒲街經驗當然即刻知道身在何處。唉，有咩好做呢？谷鬼氣，搵D 使用食飯先，咁啱迎面有兩個女仔雞啄唔斷傾計傾到眉飛色舞，個手袋仲打開咗，離遠已經望到有個類似銀包既物體露咗出嚟，越行越近時我將我右手拎住件褸既動作轉去左手，揚一揚既情况下已經伸手抽咗個銀包仔出嚟。計數仔之前受訓咗一個月，呢D當然輕易而舉。  

 

拎出之後我繼續行，順手打開睇，有四十蚊，咁當然，當年四十蚊已經夠晌一間高級餐廳食個餐有餘，晌大家樂直頭夠食兩個再買包煙都仲得。但人地女仔唔見銀包，而呢四十蚊又可能係佢全副身家，咁…… 。   

算數啦，睇埋仲有學生証身份証之後就望到附近有D 幾大張印哂野的廣告單張，攞咗張見附近冇咩人留意就連埋個銀包黏晌一條電燈柱上面，再施施然走去對面街某餐廳食飯，四十蚊我自己冇咩？  

 

食住等睇吓見唔見個女仔返轉頭，望一眼就認得？或者啦，我當時做邊行先得架，嘿嘿。大約半個鐘，個女仔一個人慌失失咁行返嚟，正傻妹，晌鬧市妳真係跌咗銀包妳估隔半個鐘仲會執得返咩，真係天真得好緊要。   

我冇預計佢會咁快返，搞到我碟飯未食完就要埋單行出去截住佢。「喂，小姐，妳形跡好可疑吓喎，攞張身份証睇吓。」憑呢句已經夠佢誤認我係便衣警察，但我當時得十七歲，好眉好貌，晌佢心煩意亂既情况下仲可以思考到咁多野？佢答我佢係唔見咗銀包，應該晌呢附近跌既。第一次有眼神接觸。   

 

我用疑惑既眼神一直望住佢，佢驚到猛話：「真架，阿Sir。」我再嚇嚇佢，「如果妳出示唔到麻煩妳要跟我返差館。」佢抱住個手袋退後一步咁望住我，「唔好啦，阿Sir，我有身份証架，我真係跌咗銀包咋。」  

咁點好？睇佢就快眼濕濕個樣，我話：「咁啦，我識讀心術，妳拎對手出嚟。」佢乖乖就範之後我拖住佢對手，叫佢合埋眼：「我問乜妳答乜。」 …  

 

「妳諗住妳自己全名，唔，我開始睇到D 野，妳姓氏係十三劃，啱唔啱？個名後面個字，係有個又字晌中間，有冇錯？ 生肖屬龍，水瓶座？」佢：「啱吖，啱吖。」我：「喂，合埋眼！未問完，讀預科？」佢：「係吖，係吖，阿Sir 你好犀利吖，♡。」   

 

我：「咁，妳宜家諗住妳銀包個樣，專心D，如果晌附近既可能可以感應到。」佢：「吓？哦。」就咁，我可以公然咁捉住佢雙手好似玩滾軸溜冰拉龍咁拖住佢向住我行，行到頭先個電燈柱果度就叫佢開眼，「到喇，响呢附近。」佢開始覺得好笑，咁神奇？我同佢講比三分鐘時間妳搵，搵唔到既就要去差館，開始計時。   

 

佢開始响我身邊氹氹轉，望地望牆又望吓我，然後發現電燈柱有張招纸係凸起，摸摸吓話：「晌呢度？點會晌呢度架？」跟住我就話：「咪有個好心人執到放咗晌度等妳攞返囉。

 

本來我講完笑吓之後已經諗住轉身就走，但佢叫住我：「喂，個好心人係咪你？ 你係睇過銀包D 野所以知我個名，生肖同星座？ 」我：「呵，又蠢唔晒喎，下次唔好咁大頭蝦喇。」佢拉住我：「喂吖，唔公平，你知人地個名但人地唔知你叫咩名喎，你… 真係警察？讀心術係假既，係咪吖？」開始招招積積。   

 

我回頭望住佢，再踏前一步，佢又攞起個手袋擋晌面前。我話：「妳就假。」我再轉身果陣佢走到去我前面，話：「點都好，多謝你幫我搵返個銀包，請你食野吖。♡。」我：「我啱啱食完飯咋喎。」佢：「咁飲野囉，行啦。」我望住佢笑笑口搖搖頭：「唉，好啦。」

 

我問佢：「喂，阿盈，妳食咗飯未架？」 佢：「未啊，不過打算返屋企食，陪我去書局買D 野先。」唉~ 開始肆無忌憚，警察有好人架咩？ 妳真係吖。行到去奶路臣街一間書店，佢：「老闆吖，我想買頭先果本参考書吖，25蚊係嘛？ 」呵，乖學生嚟架喎，等緊果陣向我露出個好開心既微笑。  

 

買完行出嚟佢直頭係拉住我去轉角果間鋪頭就問我，檸檬茶啱唔啱？未等我答已經向店員講：『兩包維他檸檬茶吖，唔該。」果然，屬龍既人都係霸道D 既。一路行一路飲，我問佢妳做乜咁開心既？佢話：「梗係啦，唔見銀包都搵得返喎，又買到参考書，仲有個做警察既保鑣陪住喎，點解唔開心？」然後停低再問：「阿保鑣先生，請問你叫咩名呢？」

 

叫咩名？ 呢個問題我點答？ 呢個女仔咁乖咁純，點捨得將佢交比我家姐？ 唔得，佢唔係目標。名，自從接家姐份job 開始我已經盤算過呢個問題，為咗要記得返自己個假名就一定要有個配套，啱用既就我個名排前面，例如阿儀，我就叫阿文，文儀用品咁記，今次呢個可盈，我排後面啦，叫阿康，眼淚盈眶，阿康。

 

以上說話我大概諗咗五六秒，阿盈一直眼定定咁望住我等我回答。佢：「做乜你自己個名要諗咁耐？哦，一定係記慣個警察編號，唔記得自己原本個名。」然後懶醒咁傻笑。打從一開始我只係問妳攞身份証睇，又話帶妳去差館，根本從冇話過我自己係警察，係妳自作聰明咋。

 

我冇講，我答佢：「我叫阿康。」睇見阿盈一面滿足個樣，仲咀角含春咁一直唸唸有詞「阿康，阿康」。阿盈：「咁你幾多歲吖？做得警察起碼20啦，但睇你又唔似喎，幾多歲啫？♡。」我：「喂，小姐，我地啱啱識咋喎。」阿盈：「耶～ 講啦，懶神秘咁。 」

 

我發覺我細個對女仔既恐怖感係來自女仔一旦同你稍為熟D就會好似宜家咁死纏死冤住你，痴身痴勢，妳D 矜持去哂邊呀？我撥開佢搖緊我隻手既果對手就話：「妳咪話買完書就返屋企既？乖啦，妳都肚餓，快D 返屋企食飯。」阿盈：「阿康吖，你 call 機幾號？你知啦，第時人地又唔知遇到咩事，搵你都方便D  …… 。 」

 

我：「妳呢？」 阿盈：「你男仔你講先。♡。」我：「妳唔講我走架喇。」我心諗既然無打算搵佢做目標亦無謂糾纏落去，但阿盈又真係講咗，仲叫我星期六晚 call 佢，再望實我話今日遇到我好開心，對警察既印像改觀咗，咁短時間記得晒，名，生日，睇張相又認得係佢，仲諗到咁既方式比返銀包佢，講野又風趣，覺得好叻又好有正義感 …… 。

 

真係谷鬼氣，當年我地至憎就係果D 死差佬，妳居然 …… 。但以後未必有機會再見，算啦，由佢開心吓。我微笑點頭咁：「係吖係吖。 」

 

陪阿盈去到小巴站，梨木道？ 哦，原來住果頭。然後我又一個人無所事事，原本今日應該心情好差，畢竟阿儀飛走咗，我算係啱啱失戀。而阿盈，隔咗陣我已經幾乎忘記咗呢個女仔，星期六晚call佢？ 傻既。  

不過，如果冇下文既，呢個故仔已經就咁玩完。之後百無了賴過咗三日，好記得呢日係星期五，有D 豬朋狗友約出嚟話聚舊，去太子某間酒樓食飯。坐低食緊果陣有個女仔望住我，唏，果陣我比女仔望到慣晒，不以為意。但實在望得太過份，連我身邊朋友都察覺，由佢地再話我知，咁我先認真望多眼。咦？Loading 咗陣，哦，係可盈？然後佢仲行埋嚟，我即刻拍拍身邊朋友：「喂，宜家開始我叫阿康，記住。 」

 

我：「Hi ，乜咁啱吖？」 阿盈當時著緊制服，一睇就知做緊part time

傳菜妹。阿盈：「喂，阿康？真係你呀？」然後……

 

阿盈好雀躍咁：「你D 朋友吖？ Hi ，我叫可盈，係阿康Sir 朋友，你地好吖。♡。」當然我D 朋友覺得奇怪，不過點蠢極都知咩一回事。隨便咁嘻嘻哈哈應酬幾句，然後阿盈就話聽日唔使返，叫我記得打比佢，跟住仲話：「Hm，都係你比你call 機號碼我call 你吖。」苦苦哀求，仲話快D 啦，要做野，唔係就比人鬧喇。

 

結果，係由臭口泉條友仔爆咗比阿盈聽，話：「講比人地姐姐仔聽啦，你唔講一陣人地比人炒咗要你養架。」你班損友吖！就咁，阿盈又好開心咁去繼續做野。而我就倔住佢地，佢地起哄咁係咁笑，話我幾時做咗阿Sir？係教書阿Sir 定係皇氣阿Sir？仲話：「死仔包，一睇就知人地大你幾年？」我答：「24歲半。」班友靜咗：「咁大？大你七年喎，數哥，點溝到架？不過睇樣真係廿歲左右，唔錯吖，夠純。 」

 

佢地跟住七咀八舌果D 我無理會到，只係望住呢個女仔認真工作個樣，更確定係個好女仔。然後call 機晌，我覆返台，阿盈已經留咗段說話，聽朝11點佢會再call 我。我離遠見到佢望住我打電話，知道呢個號碼係真係可以搵到我，唉，我已經有預感，江山從此就會多事。

第朝倒塔咁早阿盈就call 嚟，呵欠，留咗個電話，我打去：「喂。」阿盈：「嘈醒你吖？ 今日有邊度去吖？♡。」我迷迷糊糊咁應佢：「冇吖，晏D 出去打家劫舍姦淫擄掠咁囉。」阿盈：「乜呀？你警察嚟架喎。哈哈，似乎仲未瞓醒，使唔使當值吖，今日？」哎呀，係喎，唔記得 cosplay 緊。  

 

我：「想點吖，小姐？」阿盈：「想約你去街囉。」我真係老實不客氣咁回佢：「阿姐姐，妳個銀包得40蚊，點去街吖？」 聽得出阿盈有D 火火地：「首先，人地雖然身份証係24歲，但實際得 21，8歲嚟香港老豆幫我報大三年，話方便第時早D 搵野做，我應該年紀同你差唔多！第二，前日我已經出咗糧，宜家唔止40蚊晌身，…… 。」

我份人或者比較犯賤，妳乖乖地小鳥依人陰聲細氣懶斯文咁我唔會有興趣。粗聲粗氣敢駁咀駁舌，哈，好玩。我：「好，同我估計既差唔多，無理由24歲既女仔智商仲好似14歲咁，21？哈哈，我都係喎，但依然可以叫妳姐姐，妳大我一個月。^^。」

好喇，扮大個。其實由計數仔十一歲抽赢咗住木屋區時一個横霸咗幾年大約十四歲既肥仔納埋佢個地盤同D 馬仔開始，我已經無我仲係細路既概念，識咗我家姐之後更完全衝破年齡障礙，咩咩咩，細路仔唔準做？你同邊個講緊野吖？ 宜家？  

 

咪扯得太遠，返嚟。我：「阿盈，妳係對我有意思，係咪？」哈哈，一野就窒停咗佢。阿盈就：「我…我…我… ， 係吖，我係對你有意思，點吖？」我：「點？ 出嚟先講，隔住電話講乜都無用，12點，旺角中心二期樓下等，唔好遲，著靚D 吖，知嘛？」

 

嘿，鬼叫比我 chok 到係妳對我起痰在先咩，係咁寸架喇。

 

20世紀七十年代由大陸以各種方式走嚟香港既人好多因為各種唔同理由將個人或屋企人資料更改，有D係受逼害為避仇家尋仇甚至連姓名都改埋，有D為生計將大果D仔女報大三兩年等佢地早D做野賺錢幫補屋企，令較細既細佬妹有機會讀書。唔使咩証明，你敢宣誓就得。所以 8 歲妹妹仔扮11歲唔算稀奇，讀書？ 女仔讀咁多書做乜？ 况且，可盈可以比當時年僅17歲既計數仔呃得咁透徹，加埋我D 朋友亦睇佢廿歲左右……。

 

唉，解釋嚟做咩？ 咪睇計數仔成日唔做野以為好唔掂，晌受訓果一個月雖然攞唔到咩著數，但其後呢門妙手空空人稱文雀既技術已足夠比我暫時搵到生活所需，一萬幾千只係過眼雲煙。  

 

我準時12點到，等咗5分鐘可盈先至到，佢匆匆忙忙趕嚟居然仲有時間捲埋頭髮先出嚟？唔錯，幾好睇。以前出街冇宜家咁多節目，不外乎行街睇戲，而可盈雖然講咗對我幾有好感，但礙於以前熱戀中既情侶亦唔會好似宜家咁猖狂，都係一個雙手插袋一個雙手垂直拎住自己個手袋，平排咁行。

 

其實我出嚟都冇咩打算，或者想搵個機會推咗阿盈既錯愛，係啱啱見到傾咗一輪野之後已經靜晒，我地都唔知講咩好。行行吓遇到有其他文雀搵緊食，一睇就知新手，廿歲左右的後生仔，笨手笨腳，居然係吊住人地後面跟得好貼，對眼一直昅住人地個袋，唉，你咁樣人地唔察覺但周圍既人見你咁異相都知你心懷不軌啦，老友。  

 

我同可盈講：「妳望吓對面街個男仔。」連可盈都睇得出條友咁閃縮一定有D野。結果，果然個蠢材一落手人地就知道，比人拉衫尾。一般係一定有同黨晌附近包抄。哈，可惜吖，鬧市，成條街都係人，一嗌搶野附近已經有路人過去截住佢。可盈搭住我手臂話過去拉佢。我答佢：「傻咩？好得閒吖？我過去今日咪冇假放？妳諗過吖。^^。」再話：「放心啦，企定定等睇戲，條友甩唔到身。 」

 

一般人對扒手同非禮既人唔會客氣，鼠竊狗偷邊個驚你？ 揸刀明搶同夾硬拉個人入後巷剝衫毒打反而冇人敢干涉你，明白未？ 擾攘幾分鐘已經有軍裝到場，可盈整個閃爍既眼神，望住我：「你好叻吖，♡。 」

望住呢個年紀明明比我家姐大既可盈，完全感覺唔到佢似個大人，搞咩呀？而可盈仲懶幽默咁學果個比人打荷包既女仔捉住個賊仔咁捉住我，問我死未？我捉返住佢手腕，手指公用力咁按實佢手腕同手掌中間連住既果個位，痛到佢即刻大叫同縮手，跟住佢想用手正面從上至下拍我果陣我捉住佢隻手拉低，閃去佢後面，用另一隻手頂住佢背脊再推佢痴埋牆，些少自衛術都唔識點行走江湖呀？

 

阿盈嗌痛跟住話唔玩喇，然後梗係成塊面黑晒咁掘住我，話我唔憐香惜肉。我話如果妳再嚟肯定見唔到聽日個日出。可盈：「做咩呀？告我襲警拉我返去吖？」係喎，妳個傻妹仲當我係警察，而對面街仲有兩個軍裝企晌度，真係驚比佢地聽到。我話：「行啦，睇夠喇。」心諗仲唔走搏拉咩？

 

一連串舉動再加埋最初幫佢搵返銀包個過程，已經無情百事令阿盈誤以為我係個年滿21歲年青有為既真警察，似乎個誤會已經越踩越深。我地由旺角彌敦道向油麻地方向行，一路又係好靜咁冇野講，行到登打士街阿盈先緩和返，話唔好意思。咁我話不如去個商場樓上間餐廳坐低食D野先。

 

坐低點咗野食之後阿盈打開話題問我果D 係咪警察學堂教既？可唔可以教佢？又問平時有咩嗜好？識唔識踩滾軸溜冰？我問佢妳都識踩？咁食完我地去德福踩吖，踩完仲可以去隔離戲院睇場戲？可盈話佢唔識，一路想搵人教。咁冇問題吖，我教妳 ♡。可盈再次流露出艶羡目光，真難頂。  

 

去到德福，要登記，我地要出示身份証，阿盈對我果張好有興趣，猛晌度詐嬌話人地果張都比你睇晒，你快D比人地睇返吖？嘩～ 附近幾廿對眼即刻望住，阿小姐妳咁講好易令人誤會架？最後比佢苦纏到唯有比佢睇。

 

睇咩？係我曾經扒過一個銀包入面一張人地既身份証，我仲留起冇賣出去係因為見佢張相幾似我，21歲，叫楊康，覺得個名幾有趣所以留起，估唔到今次咁既情况之下會大派用場。♡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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